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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,一顆恰然的心

漫漫冬夜。窗外,寒冷如出。青雪依舊若有若無的飄舞著。白日的喧囂如清寒的炊煙,漸漸散去。只留下一縷幽暗的月光,或屋簷,或山崗,或老人的臉上……
  傍晚,獨自走進夜讀小屋。坐在燈下,沏杯香茗,燃支香煙,一隻筆,還有一個本子。好不愜意。我喜歡這樣的感覺,這樣的生活,真的喜歡。前次已經說過,我喜歡做自己喜歡做的事。就像這樣。雖道出拙句不成體統。但,還是暗自慶幸,至少不是茶壺煮餃子。無芳自賞罷了。
  屋子不大,還算安靜。夜的蕭瑟沒能阻擋我夜讀的雅趣兒。雖條件簡陋,知足的心態還是接納了它。新沏的香茗茶香四溢。吞煙吐霧的我一會兒功夫,把整個狹小的空間弄得煙霧繚繞……愜意的心境油然而生。情緒如同爐火上煨著的湯湯水水,歡快的汩汩流動……
  說來也怪,前些日子,電視上看到羅大佑演唱的《野百合也有春天》後,嘴裡就一直哼著這首老曲。無論白天,晚上,進來,出去,不絕於耳。煩得孩子見我就捂耳朵。
  今晚也如此,像著了魔一般。本該在這新年初夜,安心夜讀,可又哼起了那首老曲。靜不下心來,弄得自己直掐嘴巴。
  其實,夜讀是需要寧靜的。心靜的夜讀,方知恰然所在。小時候常聽老師講;「書到用時方恨少,事非經過不知難。」現在認識到,這是一句至理名言。不讀書,不明理,無以致遠。不實踐,無以獲得真知。所以,我喜歡讀書。更喜歡夜讀。
  夜讀時,伴一杯香茗,燃一支香煙,不時地呷一杯,吸一口,那溢味醇爽悠遠,沁人心脾。一些積塞在心頭的雜瑣之事,便隨著煙醇茶香的瀰漫,漸漸散去。滿心的浮躁亦偃旗息鼓了。只沉澱下一份夜讀的好心境。
  夜,依舊在窗外泊著。時間就這樣凝固了……
  至來蒙地,友人甚少。無論哪類,也可說無。身在異鄉,只能臨窗望月,思接千載,心馳八荒。生計過後,只好把大量時光統統交給夜讀了。
  古人云:「茶亦醉人何必酒,書能香我何須花。」以書為友,便如打開一扇瞭望人生的窗口。書中所言之人,事、物、或曾相識,或全然陌生,或情趣盎然。妙語連珠。充滿人生頓悟。讀一篇幽默睿智的散文,如和一位良師益友娓娓談心。讀一篇精短美文,如飲心靈雞湯。身心怡然。讀一首來自心靈深處至純至美的詩歌,恰似隔著蒼蒼薄霧,遠窺一位白衣勝雪,肌膚似冰的佳人。美不勝收。夜讀入勝時,恰到好處地啜一杯香茗。吸一支香煙。真的心曠神怡。陶然微醉了。
  雖夜已深,此時的我卻毫無睏倦之意。倒像在春天的山谷裡坐著。看淙淙小溪在我腳下流淌。聆聽花草囈語,心中一片明媚……
  夜讀之雅,美在少了幾多紛憂,多了幾分閒適。可悟情,悟義。不然怎能隨羅大哥又唱起了《野百合也有春天》……?夜讀是隨心境,不去刻意追求。卻每有所得。靈魂在這裡得到棲息,得到洗禮。純潔的昇華使我在紛繁喧囂的大千世界,保持一份恰淡如水的心境。盡情享受生命賜予的點點滴滴……
  既談生命,附加幾語。前段時間,去山西探友。一日偶接短信,曰;「……朋友突發心梗,長春醫大二院搶救。速歸。」簡單明瞭,直搗肝腸。速回探之,支架已畢。安好。保全性命。
  換言之,既然人生如此之短,如此不堪一擊。為何不去珍惜眼前的一切呢?為何不多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呢?趕快去丟掉那些貪婪而私慾的枷鎖吧!打開褶皺的心扉,讓包容與理解大膽的歌唱!只有這樣,方是人生快樂所在。雖我無須奢華,但捧起書籍,妙不可言。自我陶醉。我悠哉,我愜意,我歌唱。還是那首老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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